不是專程為欣賞某種美景而設計的意外收穫,常使人雀躍不已。
從西雅圖飛舊金山,為接機與送機的方便,我們搭上午後六點五十分的班機,老張機伶,知道這個時段,可以欣賞夕陽,所以為我選擇靠窗、遠離機翼的位置,讓我好好欣賞落日美景,就這樣,第一次在飛機上看到落日,看到夕陽肆意、看到夕陽溫存、看到夕陽隱遁。
七點五十以後,那個時刻,天上天下同一布幕,天已轉暗,但是太陽餘威依舊刺眼,我去掉遮陽板,戴上墨鏡,讓自己的眼睛與太陽直接對話,讓自己的雙眼看著夕陽如何為雲天添彩。
如海波的雲峰,如海簾的天幕,它們都是最容易上色的白綢緞,它們都是最容易渲染的蠶玉宣,所以夕陽那隻老手,輕而易舉的讓橘黃、艷紅,赭黑的染料,一潑一灑、一扭一轉、一頓一挫、一撇一捺…..,在短短的時間內,匹匹織錦也似的彩霞高高掛起,橫橫羅列。
最不可思議的是那一輪夕陽,才換裝、才上台,竟然脫線演出,它像打散的蛋黃、倒掉的檸檬汁,糊掉了自己;還好,它是舞台上的老手,發現得快,及時的找回自己,找回完整的鵝蛋臉,雖然橫置,但是鵝黃、橘紅、艷紅、赭黑圈圈圍住,就在最完美的時刻,它謝幕了,它捉狹似的下了雲天,留住天上一抹紅,雲下一片黑,紅與黑,是美麗也是大方!
同一個太陽,日出、日中、日落,不同的風華;飛機上、平地裡,高度不同,視野有異,所見自然不同,唯一相同的是這顆心,看這兒落日最後一刻的溫存,正盼故鄉清晨美好的起始,飛機上看落日,與平地迎接晨曦,都饒有鮮滋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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