來滿堂最不習慣的,就是這兒的「蟲蟲實在太多」啦!
泰北的雨不像臺灣滴滴答答的下個不停,而且,下雨的時間常在半夜,所以洗的衣服,大多能被太陽曬得酥酥香香的;這兒行道樹都會開花,鳳凰木、大花紫崴、阿勃勒是台灣有的,還有許多沒看過,不知名的路樹,花朵豔麗而且碩大,橘紅、嫩黃、深紫,真是漂亮。
樹上結的果子採下來就可以吃,校門口一條半公尺寬的小溝裡一撈,就抓得到魚和螃蟹,泰國人真是得天獨厚。也許,就是因為獲得了老天太多的厚愛,所以人們做起事來一點也不積極,網路不通,我們急得要命,他們卻慢條斯理的說:「齋煙煙!」意思是慢慢來,這是到滿堂之後,覺得很受不了的。
最受不了的是這兒的蚊蟲“卡”多→像卡車那麼多,尤其四、五、六月,每天都是攝氏三十多度的高溫,到了晚上,仍然悶熱得讓人受不了。教室一開燈,就可以看到四處飛,四處鑽的小蟲;因為蟲蟲實在太多,已經有好幾位老師張嘴說話,小蟲就不小心直接飛進喉嚨裡,而昨天我上課時,竟然還有隻小蟲誤闖進我的小眼睛裡,我急得不知道該如何處理,學生安慰我:「沒關係!沒關係!用水沖出來就好。」
飛蟻在這兒是三、 四公分 長的巨無霸,牠們就像轟炸機,不斷的在你眼前表演俯衝、翻滾。教室裡還有一種令人頭痛的小甲蟲,牠們一來,空氣中就瀰漫著一股薰人的臭味,糟糕的是,牠們最喜歡鑽進大家的頭髮和衣領裡,有次回宿舍,發現內衣裡竟然也有兩具臭臭的殘屍呢!
蟲子的種類多,數量也多,雖然宿舍有紗窗、紗門,九點半下課回寢室,一開燈,門外的蟲蟲全都前仆後繼的往屋子裡爬,有縫當然理直氣壯的進屋,不然,紗門、紗窗有一格一格的小洞,牠們也努力的鑽。宿舍也有飛蟻,只是當牠們鑽進屋子時,已經變成沒翅膀的爬蟲了。
抬頭看到日光燈下聚集的英雄好漢,正在高低飛舞,可是沒多久,牠們就壽終正寢的躺在地上,地上的蟲屍越積越密,直覺就想到那句「晚上噴克蟑,早上掃蟑螂。」的廣告詞,現在不需要噴任何殺蟲劑,每天早起也得掃蟲屍呢!
來滿堂之前,就告訴自己:身處異鄉,凡事不要強出頭,希望能跟這些蟲兒和平相處。但是,看來我的表現並不好,才開學,右手就被蜜蜂螫了一下,花了快三千塊錢看診。學生知道了,告訴我被蜜蜂螫,其實不需要找醫生,忍個幾天就會好,心想自己真是冤大頭。
右手才好,我的手臂、小腿已經被不知名的小蟲叮成了紅豆冰棒,癢得難過,一得空,就想痛痛快快的抓,抓,抓!
星期日,學生們辦迎新會,下午是分站活動,晚上還有個晚會。頂著大太陽,我想拍一張疊羅漢戳破氣球的鏡頭,沒想到一腳踩到了螞蟻窩,「哇!」刺痛難忍,趕緊手忙腳亂的捏死咬住我的螞蟻們。
回宿舍的路上,可以感受到腳指頭一點一點的腫脹,進宿舍後低頭一看,五個腳指頭,已經又紅又腫的連成一氣啦!先擦珍貴的西德軟膏,十多分鐘後仍然癢得受不了,不見速效,立刻補擦中國草藥,再加日本香港腳噴劑……上次被蜜蜂螫,當了一次冤大頭,這次鐵了心,打算不再去找醫生,自己當蒙古大夫,把雜七雜八的藥全敷在腳指頭上。
五天過去,腳指頭紅腫的情形稍微減退了一些,因為我已經可以數得出來,五個腳指頭上一共有二十三個包,但是好癢,好癢!癢得難過時,就找冰塊來敷,唉!「與蟲共舞」的日子何時才能結束?期盼雨季快快來呀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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